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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蕭逸起床之後,劉墉已經離開了長安,去西軍上任了。
在董府吃了早餐之後,蕭逸就向董嶽海告辭,回東宮去了。
從起床到離開董府,蕭逸冇有再見到董小宛,也冇有向董嶽海問起。
在蕭逸離開之後,董小宛才閃身出來,望著大門,一陣發呆。
直到,董嶽海來到她的跟前,董小宛這纔回過神來:“爺爺,他走了?”
“嗯。”董嶽海點了點頭,神色複雜地望著董小宛,微微一歎,“宛兒,太子殿下對太子妃一往情深啊。”
“對於大夏國而言,這是好事。”
“但是,對你而言,卻……”
不等董嶽海把話說完,董小宛就幽幽地打斷了他的話:“爺爺,對宛兒而言,也是一件好事。”
董嶽海一愣,有些不解地望著董小宛:“宛兒,這是何故?”
董小宛回答道:“若太子殿下是見異思遷,無情無義之人,宛兒又如何會喜歡上他呢?”
“縱然,他能給宛兒太子妃的身份,但宛兒也看不上他的人品了。”
“噢,這倒是的。”董嶽海冇經曆過這種情啊,愛啊的,經董小宛這麼一解釋,覺得很有道理,才明白過來。
“隻是……”董嶽海微微皺了皺眉頭,“宛兒,你和太子殿下……”
“隨緣吧。”董小宛苦笑一聲,微微歎了口氣,轉身離開了。
董嶽海望著董小宛的背影,也是微微歎了口氣。
幾乎任何事情,董嶽海都能幫董小宛,唯獨這件事情,董嶽海也隻能是束手無策。
感情的事情,無法勉強。
董嶽海也乾不出拆散蕭逸和秦雪茹的事情來。
再說了,就算董嶽海想拆散蕭逸和秦雪茹,也得能把他倆拆散了。
河東。
安邑。
兩個太子衛率飛騎入城,同時口中大喊著:“太子殿下回京勤王成功,大殿下和三殿下皆被太子殿下擒獲,長安之亂平定。”
“太子殿下回京勤王成功,大殿下和三殿下皆被太子殿下擒獲,長安之亂平定。”
……
一路大喊著,兩個太子衛率向郡守府飛奔而去。
路上的行人紛紛避讓,更是興奮地大聲喊著:“太子英明,太子英明……”
安邑城,很快就熱鬨喧囂起來,人人都在頌揚著蕭逸的名字。
更多的人一起向郡守府跑去,他們想要瞭解蕭逸平定長安之亂的經過。
路邊,一個酒館的窗戶下麵,半靠著牆有一個叫花子。
蓬頭垢麵,渾身臟兮兮,臭烘烘不說,這個叫花子冇有雙腿,冇有右臂,隻有一隻左臂。
不用問,這個叫花子,就是昔日大趙國的太子趙無極。
趙無極正在啃一塊雞腿,這是有人吃了幾口之後,用腳又踩了幾下,還吐了口水,扔給趙無極的。
但趙無極卻絲毫不在意,撿起雞腿,就大口吃起來。
相比於那些剩菜剩飯,雞腿絕對是豪華大餐了,趙無極很多天也遇不到一個。
正吃著雞腿,趙無極就聽到了那兩個太子衛率的喊聲,登時就停了下來。
太子?
蕭逸?
趙無極的眼神中,立即泛出濃濃的恨意。
他今天的悲慘生活,是蕭逸一手造成的。
蕭逸砍了他的雙腿,斬斷他的右臂,將他變成一個他曾經最看不起的臭乞丐。
這種生活,對人是一種無儘的折磨,難以忍受。
可偏偏趙無極不捨得輕生,就這樣活下來了。
安邑百姓的白眼,孩子們的戲弄,女人們的謾罵,已經成為趙無極每日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,他也已經習以為常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酒館中,有人從窗戶探出頭來,大笑著扔了一隻完整的燒雞在趙無極的跟前。
“趙無極,太子殿下平安回來,又蕩平了長安之亂,老子心情真是高興啊,賞你一隻燒雞,你也跟著樂嗬樂嗬吧。”
完整的燒雞?
趙無極看著跟前的這隻燒雞,眼睛一下子直了,再也顧不上去恨蕭逸,急忙將燒雞抓在手中,像是一個刑滿釋放的囚犯突然看到一個光屁股美女一般。
“謝謝,謝謝大爺。”趙無極一邊吃,一邊含糊不清地向這人道謝。
這人哈哈大笑著:“趙無極啊,趙無極,你也有今日啊。”
“因果循環,報應不爽,這句話真是太對了。”
“但是,也必須有我們大夏國的英明太子,不然的話河東百姓的血債,這輩子是追不回來了。”
“太子英明,是河東的福氣,是大夏國的福氣啊。”
“來,哥幾個,咱們為太子英明連乾三杯。”
“好,為太子英明連乾三杯。”立即就有人應聲了,接著就是碰杯的聲音。
不一會兒,那人又探出頭來,將一小壇酒遞出來。
“趙無極,今天老子高興,也賞你一罈酒喝,快接住。”
趙無極大喜,急忙將燒雞放在地上,伸手將酒接住:“謝謝大爺,謝謝大爺。”
那人哈哈大笑著:“趙無極,這酒不能白喝,你得聽老子的吩咐。”
趙無極急忙點頭哈腰:“大爺請吩咐,小人一定照做就是。”
“好,你連喊十聲太子英明,這罈子酒就是你的了。”
連喊十聲太子英明?
趙無極臉上的肌肉立即就僵固了一下。
蕭逸將他害這麼慘,趙無極恨不能吃蕭逸的肉,喝蕭逸的血,扒蕭逸的皮。
現在,竟然讓他連喊十聲太子英明,這簡直是對趙無極心靈的摧殘。
身體已經被蕭逸摧殘成這樣了,現在這人竟然還要摧殘他的心靈?
孰可忍孰不可忍。
但趙無極看看眼前的這罈子酒,決定忍了。
運起渾身的力氣,趙無極大聲喊著:“太子英明,太子英明……”
趙無極一口氣喊下來,也不記得是多少聲了,反正隻會比十聲多,不會比十聲少。
“哈哈哈,好,喊得好。”那人大笑,將酒遞給趙無極,又回去喝酒去了。
趙無極高興壞了,五十多天了啊,趙無極隻聞過酒香味,卻冇有再嘗過酒的味道了。
就在趙無極將壇口打開,將鼻子放上去,深深聞了一下,一臉陶醉的時候,“嗖”的一聲,什麼東西疾飛過來。
又“啪”的一聲,酒罈子破了,酒水灑了趙無極一身,灑了一地。
“哈哈,打中了,打中了耶。”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,手持一把彈弓,邊喊邊跑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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