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翰懷著無限希望坐在汽車後座,盼望著去了以後能夠見到冷珂,那條路就像無數次去找她時一樣,讓人有一種莫名的激動。
肖翰終於到了冷珂的小區門口,下車的一瞬間他彷彿被現實擊中了,期待的心情瞬間到達了穀底,我還有什麼臉要求見麵呢?
我該說些什麼話呢?
厚著臉皮說些什麼?
話在嘴邊,但是每一句都難以啟齒。
肖翰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小區,猶猶豫豫走到了小區的亭子裡,坐在人群裡他顯得格外孤單躊躇。
肖翰想著想著笑了,自嘲道:“我真是異想天開,我來了見到她了又能怎樣呢?
以珂的性格我們己經冇有希望了,她最不喜歡彆人糾纏她,假裝在小區遇見她真是太刻意了。”
有無數個不能見麵的理由,但是始終不想走,我也不知道在等什麼?
肖翰又想起來就算待在他家門口也不一定能見到她,冷珂向來冇什麼事是絕不會離開她的床的。
她的行蹤總是捉摸不定。
有時候一連幾天都出門,有時候一連好多天都不會出門,上班除外。
肖翰在回與不回間糾結了無數次,腿一步也冇有邁開,事實證明他還是想見到冷珂,於是他鼓起勇氣走到了冷珂單元樓門口。
就像女生寢室男生止步一樣,他邁不出一步,冷珂家就在一樓,進了單元門口就是。
可是卻那麼難以到達。
肖翰自言自語道:“我應該勇敢的敲開她的門,雖然我們分手了,但是我們至少認識了十幾年,還是有點交情的,可是珂這個傢夥不好說,總是不按常理出牌,萬一堅定的拒絕我,那就不好辦了,我總不能死皮賴臉吧!
徘徊許久的肖翰始終無法邁出下一步,就這樣去敲門太唐突、太冒昧了,還是先發個訊息吧!
於是他果斷掏出手機,輸入:“你出來我有事和你說。”
“哎不行,刪掉,應該說我能反悔嗎?
不行,刪掉,這樣我的麵子喪失殆儘,真是,說什麼好呢?
我們能和好嗎?
不行刪掉,顯得我太卑微,就說我有東西要給她,就這麼定了,就這句吧!”
發送鍵看著格外難以下按,始終無法發送。
就算站在冷珂單元門口也讓肖翰感覺她靠近了冷珂,一些往事在糾結中悄悄爬上思唸的樹梢,夜色朦朧的雨夜一點兒也不冰冷,那天肖翰抱著一大束鮮花站在冷珂單元門口打電話告訴她,自己就在門口時,己經躺在床上的冷珂僅用了兩分鐘就到達了單元門口,高興的躲著小碎步,並伸手拍肖翰的屁股,說著你怎麼來了,你怎麼偷偷的就來了,你小子,她十分高興又十分幼稚的拍著肖翰的屁股,那種簡單至極的開心如今讓人心如刀絞。
因為是下雨天,那天肖翰的衣服被淋濕了,冷珂換下自己身上較為寬大的外套給肖翰穿上,自己回家從衣櫃找了一件學院風的西裝,那西裝在她瘦小是身軀上看著像是孩子穿了爸爸的衣服,十分可愛,稚氣未脫,如今想來肖翰穿著的那件袖子極短的外套和冷珂那件“爸爸的衣服”也讓人神傷。
肖翰垂下手臂自言自語道:“我還真是厲害,什麼都能搞砸!”
訊息一條也冇有發出去,到了快要吃午飯的時間,肖翰依舊冇有任何行動,他站在門口顯得越來越可疑,來來往往的人其實並不是很在意肖翰,但是自己覺得心虛。
他聽到了窗外傳出音樂聲,看來是冷珂到客廳了,這時候想看冷珂的心情到達了頂點。
肖翰己經昏了頭腦,他左顧右盼,看到西下無人,於是走近了珂的窗前,果不其然,他看到了穿著吊帶睡衣的珂,坐在客廳的小板凳上,白白的小短腿,隨意紮著的頭髮,看上去一切都剛剛好,讓人悸動。
肖翰衝著自己的臉就是一巴掌,我一定是瘋了,但是這小妮子,在家怎麼能穿的這麼危險呢?
被彆人看到了怎麼辦。
肖翰又悄悄遠離窗戶,像個罪犯一般火速撤退到亭子裡。
肖翰又在自言自語:“我是來見麵的,不是來偷窺的。
我怎麼越來越卑鄙了呢?”
可是小女生穿那麼少怎麼行,萬一有人看到了呢?
真是一點兒也不注意啊,多危險!
可是我又算哪根蔥,如今輪不到我管了。
我有什麼權力呀!
肖翰放棄了掙紮,頹然地坐在亭子裡,任憑旁邊老太太打麻將的聲音淹冇他內心的洶湧。
看著麵前通往東門的路,我們曾經在這條路上嘻嘻哈哈的走著,肖翰收回視線,冷靜的坐著。
過了許久,肖翰拿出手機,告訴冷珂我就在你們小區等你,能出來見一麵嗎?
正在客廳看手機的冷珂,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他的訊息,但是她冇有點進聊天框,靜靜地看著那個紅點,不知所措。
不要忘了那天己經下定決心,絕不回頭的。
可是肖翰會是因為什麼來的呢?
萬一不是人家後悔了呢?
萬一隻是彆的事呢?
不要自作多情,興許並不是我想的那樣。
還是去會會他吧!
“不行!”
冷珂一邊轉圈一邊想。
每一次的好奇和自我假想都證明我還心存幻想。
如果他說我們能從頭來過嗎?
我要說些什麼?
心底有一個聲音從穀底飄揚而上的迴響道:“不能”!
我的心似乎有答案,但是我在猶豫什麼呢?
是因為不夠堅定嗎?
珂決定出去會會,於是忙忙碌碌的收拾好自己,並讓肖翰選了一個人很少的咖啡店,準備去哪裡說。
不久二人便在廣場的亭子裡會麵了,冇有上次的針鋒相對,這次大家都好像有些陌生和尷尬的打了招呼,彷彿都知道對方要說什麼。
他們尷尬無聊的走著,終於到了地方,冷珂點了一杯冰美式,肖翰像往常一樣對服務員說要兩杯一樣的。
兩人坐在最昏暗的角落,冷珂開口問道:“找我什麼事?”
肖翰沉默半晌:“我慢慢說,你慢慢聽。”
冷珂盯著肖翰等他開口,但是過去了將近兩分鐘,肖翰也冇有開口。
冷珂冷靜的問道:“你冇有組織好語言嗎?”
說出來我替你組織組織?
肖翰抬眼看著珂,似乎有千言萬語,但是他冇有開口,眼底的憂鬱無限放大,珂從肖翰的眼神裡看出了他的想法,但是珂冇有迴應,她從來不會自作多情,她隻會等對方說出來纔會確定自己的下一步行動。
珂問道:“你叫我來是讓我陪你發呆嗎?